一种是天、命分读，意思是天之所命即是性，天是主体性存在，而命是动词。

【20】这种人格间的情感互动，并不是第一因意义上孤悬的实体。（189条） 天理在人心，亘古亘今，无有终始。

二者不可分离的相生模式之所以可能，是由于某种本源的意向关联活动同时确立了二者。故而这里初步列举了一些道德原则，意在说明天理与良知可以为规范伦理做出奠基。良知发用之思自然明白简易，良知亦自能知得。16Max Scheler，Formalism in Ethics and Non-Formal Ethics of Values:A New Attempt toward the Foundation of an Ethical Personalism，trans.，Manfred S.Frings and Roger L.Funk，Evanston:Northwestern University Press，1973，pp.86-100. 17卢盈华：《羞耻现象学》，《思想与文化》2018年总第21辑。关于《传习录》条目数，参照Wang Yangming，Instructions for Practical Living and Other Neo-Confucian Writings by Wang Yang-ming，trans.，Wing-tsit Chan.New York and London: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1963.中文引文参照王阳明《王阳明全集》，吴光等编校，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版。

若不持有此思想，那么即可免于这种批评。心的秩序同时即是良知，亦是天理。道是循环的，周行而不殆，但不是还原的，在循环之中产生万物，产生生命，这又是不可逆的，其中便有目的性因素。

他不仅不提荆人，甚至连人也不提了。对于目的性的知，他是重视的。[8]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玄德者，其德深远之谓。

虎豹是否伤人的问题，当然不能绝对化，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恶。圣人之所以为圣，就在于把自己放在后面，不是为了自己，所以反而成就了自己。

问题的关键是，人绝不能与自然相分离、相对立，更不能以人为的活动改造、破坏自然法则。这里所说的无不为，是无为之为，即自然状态的道并不是什么作用也没有，正好相反，道以其自然功能生长、发育万物，故为而不恃，并不依靠什么，也不要求任何报答。整个自然界是一个和谐有序的整体，沿着道的循环式的道路在运行。治物与治国是一致的，治国需要爱民，治物需要养物，前者是后者的重要组成部分。

有人将儒、道关系说成是儒道互补[28]，这是就其功能而言。自然作为生命的法则，目的性便是它的根本特征之一。[32]忠信同孝慈一样被认为是个人的自然德性，并不需要人造的礼乐去装饰，如果制定出一套礼乐规范去表现自然之德性，反而会丧失德性，更不必说人人以礼相争，反而会闹出大乱。所谓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只是说不为百姓施舍什么，他只是行无为之治，不言之教，使百姓实现自然之性而已。

真正见素抱朴[39]之人，已经破除了人与自然的界限，融入宇宙自然界的大道之中，并不执着于有限的生命。不仅如此，老子在肯定孝慈的同时，还肯定仁义。

夫何故？以其生生之厚。如果道所效法的自然只是机械的、盲目的因果性、必然性之类，而没有生命的目的性意义，道与德又怎能被称之为尊贵呢？如果尊贵仅仅被理解为对自然界的机械因果律、必然性的尊贵，那么，它仅仅是人的认识对象，就人而言，也是被自然界因果律所决定了的自然生命，有何尊贵呢？尊贵是一个价值判断，不是一个事实的陈述，只有同人的生命体验和目的性活动联系起来，只有同价值联系起来，才有尊贵、不尊贵的问题。

但是，在如何认识、利用、改造、征服自然方面，老子哲学并没有提供出更多的观念和方法。无形之道生出一，一可以理解为原始状态的气，在有形无形之间，实际上是有形的开始，可称为万物之母。因此，老子提出知足寡欲的主张，以维护人与自然的和谐统一。老子提出自然这一重要范畴，其实际意义是否定实体论和目的论。其实，老子并不反对人的自然欲望和自然需求，他所说的为腹不为目[64]，虚其心，实其腹[65]，都是满足人的基本的生活需要而反对追求奢侈享受，他主张自然美而反对人为的艺术美，主张清静安宁而反对知识技巧。故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孰为此者？天地。

但它不是从存在本身上说，而是从过程、功能和作用上说的，自然所代表的是自然界的秩序，人的生命活动只是其中的一部分。[40] 只有自然本身是永恒的，人如果真正回到自然，实现了道的境界，就是从事于道者，道者同于道[41]了。

但是，仔细分析之后就会发现，两家所强调的重点虽然不同，儒家强调仁义，道家强调道德，但是两家都把仁义和道德联系起来，这一点则是共同的。素朴是自然的本来样子，但并不是完全的自发态，它是一种内在的潜力，需要人的保护和开发，即需要自身的修养。

后者是对外在事物的认识，因而是工具性的。人们说，孔子重视人，老子重视自然，从这个故事看，确实反映了这一点。

自然恰恰是限制人的欲望的，自然只是按照生命本身的法则发展，并不需要人为的欲望和知识增加什么、改变什么，因而，人需要自然德性的修养。道之尊，德之贵，夫莫之命而常自然。[66] 这里所说的知，不是知识技能之知，而是知天道之知。所谓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说明阴阳是一切生命（包括非生命之物）的基本要素，而冲气才是生命的本质，亦即和实生物之义。

[19] 后来的韩愈，以道德为虚位，以仁义为定名，则是以仁义为道德的根本内容了。老子所强调的是人与万物之间的生存关系，不是纯粹的认识关系。

在这个基本问题上，儒、道两家也有共同之处。道家学说并不是纯粹的自然主义，自然之道最终实现为人的德性，因此，道德之尊贵最终也是人的自然德性之尊贵。

这样说来，自然对人而言就是根源性的，同时又是目的性的。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由此可见，老子否定神学目的论的同时，却又赋予自然以目的性意义，成为人的价值的真正来源。伪与诈不仅老子反对，孔子和儒家也是反对的，因此，楚简《老子·甲》的说法与孔子儒家并不对立，而今本《老子》中的绝仁弃义之说，确实是反对仁义的。现在人们所说的自然，就是指自然界。今日研究老子哲学，应当吸取其中有价值的内容，而不是不加分析地继承其全部，这也是对待全部中国传统哲学的态度。

现在，有楚简《老子》，就足以证明老子是肯定孝慈的。在这个问题上，老子的深刻之处在于，他认识到知识即工具理性与德性是有区别的。

一体现了万物的统一性，冲和体现了万物的多样性。老子说：含德之厚，比于赤子，蜂虿虺蛇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

[60] 含德之人，像赤子一样无所争、无所求，对万物没有任何恶意，更不会为了自己的欲望而去伤害动物。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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