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格尔说：一说到目的，一般人心目中总以为只是指外在的合目的性而言。

因此可以说，我接受明清之际黄宗羲民主启蒙思想是从民本到民主的思路。吴光：自然都是有启发的。

这个可能也是我研究陆王心学，特别王阳明可能体会出的一些东西。光有用怎么行？ 郭萍：嗯，西方的自由主义学者也不承认形而上学。所以我讲儒商的话，就是智仁勇强信，智的话要善于权变，因时变化，他说智不足以权变，仁不能取予，勇不足以决断，强不能有所守，虽欲学吾术，终不告之矣。吴光：传统是君以民为本，现代的民是民为主宰。所以我的着力点，就是建立一种三个面向的新体新用的新仁学，以仁为根本，以根本治体，这是继承和发扬孔子的仁学思想，而且跟我们现代的民主自由思想是可以接轨和融合的。

同时，我提出新的体和用的关系，儒家在现代如果说不跟民主思想结合，那么儒家在现代是没有前途的。因为理、气、心、性那些东西，都是哲学家所讨论的，这比较不容易为大众所接受。虽然美育无法完全取代德育，但相比将美育与德育并置的主流看法，这种美育观念显示了美育比德育具有更大的重要性。

儒家伦理—政治美学就是在个体修身之美的基础上，提倡一种以己推他，成己成物，进而化育天下的人格扩充。(18)相比于德育的抽象规范性，美育以自身的感性形式与情感感染力既切近了人之情性，又符合了时代无处不在的影像环境，因而能在与生命感性、情感相应和的美感熏陶下，在触目皆是的影像之流中来自觉完成人格教化，实现人的感性与理性的完善统一。此无怪历代诗人，多托于忠君爱国劝善惩恶之意，以自解免、咏史、怀古、感事、赠人之题目弥满充塞于诗界。作为一种当代美学形态的伦理—政治美学，给审美与道德、政治关系的处理在相一致与相分离模式之外带来了一种新的方案。

(《论语·雍也》)这是讲山水之美：山水之乐与仁智之德的结合。孔子就专门对这种质胜文则野的结合方式进行过批评。

(12)儒家美学与韦尔施的构想是相通的，其在坚持善的时代内涵(民主、自由、平等、公正等)基础上完全可以顺利地转化为一种当代美学形态。于是，在这种现代美学观念中，儒家伦理—政治美学作为一种前现代理论，俨然失去了一种现代理论的正当性而成为批驳的靶子。随着新时代中国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化，审美教育应成为满足人民美好生活需要的推进器。然而，从20世纪初开始，由于这种与善一体的美学观与西方现代美学的非功利性观念相冲突，渐趋遭到了现代学人的批评。

再看审美教育的地位问题。由于中国哲学奠基于主客不分的世界观与知情意相统一的人性观上，儒家美善关系相较于西方的古典美学理论，还有着自身的独特性可以说，他们做到了即体即用，体用无间。【⑥】但是，他对于逻各斯的解释则充满神秘主义。

这就是犹太教发生发展的大致历程。卢扎托认为，西方文化是由两种力量构成的，这就是雅典主义或希腊文化与作为犹太宗教思想的亚伯拉罕主义。

但是，按照古德曼等犹太哲学家的解释，尽管《圣经》作为宗教的经典也包含了一些宇宙论和人生论的哲学思想，但它不是哲学著作，其中没有系统的哲学。如果没有这样的信仰前提，就不会有犹太教的存在。

这样的这些对于正在建设的中国哲学应该有积极意义。众所周知，这是一条直觉主义的路，因为这些思想家的思维方式是直觉或体悟。它拥有最严格的和最纯正的规训，但自己却无法找到道路。换言之，假如没有伴随鸦片战争而来的大规模的西学东渐，假如没有由此而引起的中西哲学的相遇、碰撞和整合，中国哲学很有可能仍然停留在儒释道的传统中，而不存在现代意义的中国哲学。还有以非理性主义甚至反理性主义著称的学派，例如叔本华的唯意志主义和弗罗依德的无意识理论。当然也有温和平静的对话，天长日久的熏陶和逐渐的相互融合。

它还包含这样的意思，在原初的以色列人那里是只有宗教而没有哲学的，只是随着希腊文化及其哲学的传播，犹太人开始用希腊哲学的概念和范畴对自己的传统做出解释时，犹太人才拥有了自己的哲学。公元前323年，希腊的亚历山大大帝攻占了巴勒斯坦，把希腊文化带到了这个一神教的诞生地，使原本两个独立的民族、独立的文化系统正式相遇了。

这个时期著名的犹太哲学家有萨阿底·高恩、犹大·哈列维、伊本·道德、摩西·迈蒙尼德、列维·本格森、克来斯卡。我们无法形成它的明确认识，只能靠体悟来把握它在不同场合下的意义和功用。

天地境界是最高的，指的是人在直觉中达到的浑然与物同体或自同于大全的精神状态，类似于佛教中的涅磐和般若。……希望不久以后我们可以看到，欧洲哲学观念得到中国直觉和体验的补充，中国哲学观念得到欧洲逻辑和清晰思想的澄清。

第三，犹太哲学提醒中国哲学家关注宗教信仰因素。[④】参见上书第2篇第36节以下。牟宗三虽然认识到基督教在西方文化中的地位，对于早期儒学的宗教性也有深刻的认识，但他强调的是理智的直觉对于智性存在体的把握，在他自己的哲学体系中也没有融入宗教信仰的因素。这样的相遇不似朋友间平等的会面，其间有冲突、对抗，包括犹太人以身殉教这样的血的代价。

对于多数犹太人来说，这是一个痛苦的思想文化上的交锋和对话的过程。今天我们发现了犹太哲学，始知犹太哲学和中国现代哲学所走的竟是同一条道路，这本身就是对现代中国哲学走向的认同。

斐洛、萨阿底、哈列维、迈蒙尼德、格森尼德、克来斯卡、门德尔松、科恩、罗森茨维格、布伯、海舍尔、开普兰、列维那斯是这条思想之路上功名卓著的哲学家。在人类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各种各样的思维方式，也就是说存在过许多不同的思想之路。

这是一条奇特的思想之路。如前所述，在犹太哲学家那里，尤其是在当代犹太哲学家那里，西方哲学与犹太传统是糅合在一起的，理性主义的阐述，西方哲学的内容与犹太宗教的精神得到了有机的结合。

借用冯友兰自己的说法，这仍然属于新瓶装旧酒。不仅如此，他承认上帝的存在，认为《圣经》就是上帝的声音，上帝是永恒的你，人与上帝的关系也是我-你关系。先秦的儒家、道家、墨家和名家都是很有哲学意味的思想体系。（原载《文史哲》2003年第2期） [①】 Julius Guttmann: Philosophy of Judaism: The History of Jewish Philosophy from Biblical Times to Franz Rosenzweig（以下简称 Guttmann）， New York, 1964, p.4 [②】迈蒙尼德：《迷途指津》第1篇，第50章，山东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107页。

说明白些，这里的亦东亦西性就是犹太教中固有的信仰和神秘主义的因素和西方哲学中理性和逻辑的成分的整合与统一。在中世纪，迈蒙尼德这种综合与融和的工作做得最好。

冯友兰于1934年在布拉格世界哲学大会上说：我们把它们（中西文化）看作是人类进步同一趋势的不同实例，人类本性同一原理的不同表现。【12] 尽管新理学的气不是如在宋明理学中那样是从理派生出来的东西，尽管冯友兰关于四种境界的阐述是传统哲学中相关思想的高度概括，但毕竟都是传统哲学中已有的东西。

当亚里士多德派的宇宙永恒论和犹太教关于上帝从虚无中创造世界的学说发生冲突时，迈蒙尼德就毫不犹豫地站到了犹太教信仰一边，认为犹太教的创世论远比宇宙永恒论更为可取。逻各斯（Logos）是最高的理念，是理念的理念，神的言辞或智慧，它还被说成是上帝的长子、上帝的形象、最高的天使，以及宇宙的力量源泉，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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